夏桑借着酒劲儿,摇了摇头,颤声道“妈,我不会变成第二个你,把全部的人生都寄托在孩子身上,试图控制她的一生,来修正自己当初的错误选择,所以我不会要孩子的。”
“你你说什么。”覃槿震惊地看着她。
夏桑咬着牙,带着报复的情绪,一字一顿地说“我郑重地告诉您,我不会要孩子,也不会结婚,不管是周擒还是其他人这一切都是拜您和爸爸所赐。”
说完这话,她没等覃槿反应,用力地挂断了视频通话。
几分钟后,夏桑稍稍平复了心绪,转身回去,却看到少年高瘦的身影倚在走廊花台边,昏暗的廊灯照着他晦暗的脸,指尖拎着一根即将燃尽的烟头
“玩我啊”
一阵风过,夏桑打了个冷战。
没想到夏天的风也有这般寒凉的时候。
“周擒”
她心里空落落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擒却将手里的烟重重按在了花盆泥土里,转身离开了。
热闹的步行街边,夏桑追上了周擒,试着去牵他的手。
他的手冷冰冰的,任由她牵着,却没有回握她,那样柔软却无力。
“周擒,你要听我解释吗”
“不用解释,只需要告诉我,刚刚说的是谎言、还是真话。”
“”
她沉默,他便知道了。
一路无话,夏桑还是固执地牵着他,仿佛一松开他,他便会离开了。
周擒倒也没甩开,沉默地走进了一家蛋糕店,买了她明天早上的早餐,也没问她要什么口味的糕点。
结账的时候,周擒腾不开手扫码,于是扯开了她的手,从兜里摸出手机,扫码结账。
夏桑便不再牵着他了,而是跟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盯着他的背影。
回去约莫一公里的路程,周擒一次也没有回头望她,仿佛她跟着他与否,他都不在乎了。
周擒输入密码,打开了家门。
夏桑却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手紧紧攥着斜挎包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情绪有点重。
周擒也没搭理她,进屋之后打开了电视。
几分钟后,倚在沙发边的他偏头望了她一眼,小姑娘仍旧站在门口的暗影中,像个固执的雕像。
终于,他踏着拖鞋走到门边,很不客气地伸手将小姑娘拉进屋,喃了声“你脾气还大。”
“你别理我啊。”
夏桑使劲儿挣开他,用力推了他一把,转身朝电梯间跑去。
周擒眯了眯眼睛,忍住了心头升腾的怒意,冲她的背影喊道“我不会来追你,跑了,今晚别回来。”
夏桑忍着眼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按下电梯。
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用力按上关门键。
然而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刹那间,一双手还是伸了进来,挡开了大门。
周擒冷着脸,不客气地揪着她的衣领,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猴子似的,将她拎回家,重重关上了门。
夏桑站在门口鞋垫上,背靠着墙壁,低着头,兀自生闷气。
见她不肯换鞋,周擒便蹲下来,解开了她的鞋带,扯下鞋“你还生气。”
“你别理我啊。”
周擒冷淡道“一个不想和我结婚的女人,我理什么。”
夏桑踏了一只拖鞋,气急败坏地走进客厅“好,那从现在开始,别讲话了。”
“谁先开口,谁是狗。”
周擒将另一只小白兔拖鞋随意地甩到了她面前,兀自去洗手间洗澡了。
夏桑坐在松软的懒人沙发上,一边生闷气,一边翻着电视频道,电视实在无趣,她走到窗台边的日式榻榻米上,躺着刷微博。
心里烦闷极了。
很快,周擒洗完澡走出来,也来到了榻榻米边,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本书,盘腿坐着看书。
一股清新的浴后柠檬香,飘入她的鼻息间。
夏桑放下手机,侧眸望向他。
男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居家服,短刺的头发带着几分湿润,侧脸的轮廓冷硬,喉结线条流畅漂亮。
她心头升起几分异样的滋味,痒痒的,索性拿了蒲团过来枕着头,继续刷微博,分散注意力。
几分钟后,某人的脚伸了过来,踢了踢她的臀“去洗澡。”
“狗”
周擒果然闭嘴了,起身去衣柜里帮她找了睡衣,然后拎着她进了浴室。
夏桑赌起气来,就跟丧失了生活能力似的,不换鞋不洗漱,就一个人闷着,处于断片儿状态。
周擒基本上就跟伺候太后老佛爷似的,等她洗完澡出来,给她吹了头发,敷了面膜,擦了面霜、甚至还耐心地帮她涂了脚指甲油。
做完这一系列流程,他疲倦地躺在床上,关上了灯,小姑娘杵在床边,像个鬼一样看着他。
周擒“”
他狠下心来,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黑暗中,能听到女孩的呼吸声和他的呼吸声,交织着。
夏桑固执地在床前站了半个小时,看他好像睡着了,这才慢慢地、悄悄地爬上了床,钻进了柔软的被窝了。
床很大,她背对着他,很有骨气地蜷缩在边缘。
几分钟后,周擒借着翻身的动作,从后面整个抱住了她,将她揽入温暖炽热的怀中。
“不是跟我赌气吗。”小姑娘嗓音里带了几分委屈。
“我还在生气。”
她试着挣开他的怀抱,然而他却抱她更紧了,手解开了她领口的纽扣
“所以你要想办法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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